“表哥，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？”
当余凯文跟余嘉兰说了和黎帆婷商量的事情后，余嘉兰给了他一个白眼。
“我也没办法啊。”余凯文也叫苦不迭，“而且我也好奇这样能不能把苏虞煋的问题解决了。”
“所以你就把自己卖了？”
“也不能算是卖吧……”余凯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“可能我有变成苏虞煋那模样的癖好……”
“哦~”余嘉兰一下子就明白了，“一个晚上就觉醒了交换癖好是吧？”
“当然，主要还是想帮她，真的，我发誓！”
“你不用解释那么多，解释就是掩饰。”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我还能怎么办呢？反正我也没加什么社团，挂名就挂名呗。不过……”余嘉兰偏着头说，“好像算下来我们总共才四个人，要求我记得是至少五个人才有资格申请活动室来着？”
“我找个人挂名。”
“找谁？”
“班里的一个闲人，我觉得这人不会深究，也不会掺和我们的事情，反正解决了这个临时社团也就散了。”
“你真的觉得这人不会深究？”余嘉兰不太放心，“人都是有好奇心的。”
“只要不暴露交换的事情，我总会找到借口的。”
其实余凯文心里也没底，他只是在赌，赌朱曼露不会管那么多。
他觉得没有诚意不行，得“贿赂”朱曼露才行。
九月二十二日中午，他去了一趟书店。他也不懂什么哲学之类的东西，但他知道朱曼露喜欢看这类书，他随便挑了一本装帧精致的哲学书，叫什么《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》，打算用这个来打动朱曼露。买这书的代价就是他接下来两天都要吃得寒酸点。
即使朱曼露最后不同意，他也当送她礼物了。朱曼露在学校看的书好像都是从图书馆借的，他隐约记得之前看到的那本书封面上贴了图书馆的标签。
下午课上完后，余凯文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，等班里人走得差不多了，他才把包装好的书背在身后，去教室最后面找像雕塑一样看书的朱曼露。
“呃……”
余凯文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。
朱曼露缓缓抬头，扶了扶眼镜。
余凯文隔着眼镜都能看到她眼里拒人千里的寒光。
“你有什么事吗？”
说来也奇怪，朱曼露看着人其貌不扬，声音听着却给他一种吃冰冻的葡萄一样的感觉。
“有件小事想请你帮个忙。”余凯文感觉没退路了，只能硬着头皮问了。
“……你直说就行。”朱曼露又目不转睛地看起书了。
“就是希望你能挂个名。”
“挂名？什么挂名？”
“组建社团要五个人，我们这儿还差一个人，所以……”
“为什么是我？”朱曼露合上书，盯着余凯文的眼睛问。
“眼下只能找到你了，我猜你应该没加社团。”
“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加社团呢？”
“啊？你已经加了社团了？”余凯文惊讶道，“真加了？”
“没有。”朱曼露回答得很平静。
“呃……那……”
“先不论我同不同意挂名，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们组建的社团是做什么的？”
“做什么的……做……呃……研究心理学的。”余凯文想了想，只能胡乱找个理由了。
“你在撒谎。”朱曼露又扶了扶眼镜，“你的眼神飘忽不定，说话的语气也有些慌乱。”
“……我只能说不完全是撒谎。”
“那为什么不说实话？”
“因为……不能说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朱曼露叹了一口气说，“这是把我当凑数的了。”
“不不不，你可千万别这么想。”余凯文感觉无形中伤害了她，“如果事情顺利，以后会有机会跟你解释的，只是现在还不行。”
“但在那之前，我就是凑数的。”朱曼露闭着眼说，“甚至我还不能知道我是为什么而凑数的。”
“……”
余凯文觉得没法说下去了，只好提前把书袋拿了出来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朱曼露看到书袋子，愣了一下。
“一本书。”
“你……要用一本书来换我挂名？”
“我不认为一本书就能换到你的挂名，但我们确实很需要这个挂名。”余凯文鞠了个躬，“如果实在不行，我可以加送几本……不，十几二十本都可以。”
朱曼露没有看他，只是从袋子里拿出这本书，看了一眼书名。
“可以。”
“啊？”
余凯文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“我说，我可以挂这个名。”
“……怎么突然就同意了？”
“你送的书正好是我想看的。”
“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挂名吗？”
“这个我当然想知道。”
“那……”
“我可以现在不知道，但我有一个条件。”
“什么条件？”
“我记得社团申请是要初始成员签名的，我要最后一个签名。”
余凯文明白她的意思：她是想知道组建这个社团的人都有谁。
他和黎帆婷以及表妹商量的时候也考虑过这一点，一开始是说好如果成功说服就先让她签字，但现在她要最后签字……
说起来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，直接进学校官网的社团系统都能查到成员名单，所以余凯文觉得告诉她也无妨。
“余凯文、余嘉兰、黎帆婷、苏虞煋……我明白了。”
朱曼露一边说一边找了纸笔，把四个人的名字一笔一笔地写出来了，还给余凯文确认字有没有写错。
余凯文这才发现，她写得一手漂亮的字，字形轻若浮云，却又不失一种稳重。
他瞄了一眼后面的成绩单。那是入学摸底考试的排名，朱曼露排在班上的中下游位置。
在他看来这有些不太合理。字写得这么漂亮，他觉得肯定是练过的。而在他看来，会坚持练字的人，生活学习肯定比较自律，这种前提下怎么会有排在中下游的成绩呢？
“谢谢，等下我把申请单拿来让你签字。如果我们的事情能顺利，之后我会再送你一本书。”
余凯文谢过后，赶紧去找黎帆婷了。黎帆婷得知后也赶紧拿单子来让朱曼露签字了，朱曼露也没有多问什么，在瞄了黎帆婷一眼后，慢慢在单子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待余凯文和黎帆婷走后，她从桌子里拿出了一块小面包，一边嚼一边继续看起书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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